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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2014年9月25日,在国家会议中心,有幸与严明老师一起主持了中国互联网安全大会—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战略论坛。我主持了高峰对话环节,与安天实验室首席架构设计师肖新光先生、知远防务研究所温庭远研究员、工信部电子标准院网络与数据管理部吴志刚主任、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OT王伟先生、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欧洲研究所徐龙第研究员共同讨论了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战略的三个关键问题。第一,我们应该树立怎样的网络空间战略观?第二,网络大国和网络强国的差距在哪里?第三,网络强国的标志是什么?各位嘉宾的观点,并未得到本人审阅,如有错误之处,敬请谅解。


秦安、肖新光、温庭远、吴志刚、王伟、徐龙第:
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战略先行


    秦安:感谢大会主持人严明先生。各位关心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战略的朋友大家上午好!下面我们进入高峰对话环节,我们的主题是“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战略先行”。朋友们,网络空间风乍起,于无声出听惊雷。网络空间毫无疑问成为已经成为人类社会生存的“第二类空间”和作战的“第五大领域”,这种新变革,不是一种渐进式的变革,而是一种突破性的变化和颠覆性的创新。


    在这个过程中,正如我们的主题是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我们不妨对比一下网络强国和网络大国都在做什么?差别在哪里?今天会议协办方互联网实验室的方兴东博士曾提出了网络空间三个世界的划分,美国作为网络强国孤零零地独统网络世界。那目前美国这个唯一的网络强国在做什么?网络强国加紧网络备战,棱镜门将在座各位一览无余。我们看看号称网络总统的奥巴马上台以后,2009年成立网络空间司令部,2010年司令部正式运行,并释放出震网病毒,2011年,宣布了网络空间国际战略和行动战略,2012年它的国家网络靶场交付军方使用,2013年热炒中国涉军黑客事件,宣布成立40支网络战部队,2014年起诉5名中国军人,宣布扩编到133支网络战略部队,这就是网络强国做的事情。


    再看一下我们中国世界网民人数第一的网络大国在干什么呢?网络大国做的事情,我总结了一句话“默念芝麻开门,财富源泉惠及世界”。某年某月某日新浪在美上市,某年某月某日360卫士在美上市,某年某月某日京东商城在美上市,2014年9月19日阿里巴巴在美国上市。从这些事情大家可以看出,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这种战略差距不言自明。可以说时代的呼唤,对手的挑战,我们必须主动应变,非常有幸的是今年2月27日,两会前夕,习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开启了中华民族网络强国建设的伟大历程,在国家最高领导人“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没有信息化就没有现代化”的战略共识下,中国进入了体现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一体之两翼,双轮之驱动”协同效应的快车道。战略先行、制度保障、随后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的成立与运行,进一步加快了网络强国建设的步伐,我们称之为中华民族复兴插上了网络的翅膀。


    今天我们非常容幸邀请到几位对网络空间战略有深入研究的专家,与大家一起探讨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网络空间安全战略,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几位对话嘉宾上台:


    有请知远防务研究所温庭远研究员,有请工信部电子标准院网络与信息管理部吴志刚主任,有请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TO王伟先生,有请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欧洲研究所徐龙第研究员,有请安天实验室首席技术框架师肖新光先生。


    今天非常荣幸邀请到各位,刚才我列举了网络大国和网络强国的一些做法,不可避免我们要谈到阿里巴巴上市这件事。可以说一石激起千层浪,褒贬不一,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但在我个人认为这肯定是网聚力量、网聚财富,是中国人民自豪的事情。这也涉及我们坚持什么样的发展观的问题。在我们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的路上,我们应该树立怎样的发展观或网络空间的安全观,这是我们今天座谈的第一个话题。我们首先请五位嘉宾中唯一的一位实业家肖新光先生谈谈他的看法,请大家欢迎。


    第一个话题:树立怎么样的网络空间战略观?


    肖新光:我们怎么树立一个战略观,我曾经读过这样一篇文章,中国的海权发展能从德国的历史经验中获取哪些教益。这里面提到一个重要的观点,一个国家的崛起之路不是孤立的,乃是和周边的整个地缘及既有列强进行博弈与合作中逐渐崛起的,它不仅是源于它自身的设计,也有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和对这种态度的反应,在一个战略中应该做到知己知彼。


    目前来看,当然我们也是一个言论非常开放,各种观点争锋交融的状态,但这里有一种代表着非常狭隘的封闭观点或一种非常虚无的观点,其实都有存在。站在知己知彼的角度,首先它要以清晰判断自己的实力和对博弈对手的实力为基础,而这是要建立在对自己的真实评价和对对手真实了解的情况下。往往一个民族崛起中是要制造假想敌的,这从昂格鲁撒克逊来看有这样的情况,西方国家都有这样的传统,但一个国家想要崛起,它不能基于对假想敌假想出来的能力来进行都是,这样就会落入阴谋论的怪圈,使这个国家自己把国门关起来。


    首先,清晰的盘点家底,了解对手做出正确的判断这很重要。我对这个战略观的判断,我们要形成一个敢于开放式博弈的战略观。从一个民族国家来说,它的基础比较弱,必然它最开始要本着对列强亦师亦商的角色引进来,通过他们的资金和技术推动自身的发展,之后最重要的一点不是民族国家把现有的成果如何守住,如何封闭国门避免人再进来,这时候更重要的是走出去。一个真正的大国是什么样的?一个真正的大国的边界并不在那个地图线上,真正大国的边界是在它军力所能投放的地方,在他的产品和服务所能到达的地方,在它的文化和价值观能到达的地方,这时候是一个坚定的向外走把自身的产品推出去的过程,绝不是一个把国门关闭起来,想要自己打造一个闭合的供应链和信息链的过程。所以,毛主席讲从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敢于进行开放式博弈,敢于打开国门,敢于把别人请进来,敢于走出去,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主持人:感谢肖新光先生,我和肖先生很熟,他的网名叫做江海客,我经常感慨毛主席说的一句话,我自喻为江海客,我认为他有精湛的技术,又有开放的安全观,又有民族情怀的一位实业家。其实,习总书记也说过,我们要建立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国际大博弈的态势,所以,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建立怎样的安全观,发展观和战略观上,我非常赞同肖先生的意见。


    徐龙第:非常感谢中国互联网协会的邀请,这个题目起得非常好,网络强国战略先行,这不仅仅是网络强国,包括我们综合的国家战略,中国要强大,也必须有战略先行。大家从刚才几位主旨演讲嘉宾的发言中可以发现,这几个题目设计非常好,已经粗略地勾勒出了我国的一种网络战略。我来自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主要从事国际问题研究,我们平常的研究也涉及到国际战略,就战略的概念而言,我理解它并不是那么神秘,很简单就是战略目标和战略手段的匹配,战略目标不要设太高,跳起来够不着那你的战略设计是失败的。同时你的战略目标设计也不要太低,当然在设计战略目标的时候你要有战略手段和战略能力,你的目标设计很高,你根本没有能力达到,你的战略也是没有意义的。当然在设计战略的时候,刚才几位都提到了,我们有一个战略的思维方向,我们是一种开放合作的思维的方向,还是一种固步自封的,内向的,我们现在在设计战略合作的时候,我觉得还是要以开放的,合作的心态。 第二,威胁认知,你在设计安全战略的时候,要了解我们的威胁来自哪里。第三,制度保障,现在我们成立了信息化领导小组和办公室,各个部委都有相应的机构,我们的高校也有研究机构,包括还有很多企业,我们的制度设计上,如果以后政府和企业、学界能够形成一种合力,这对我们网络安全的制定、实行都是非常重要的。第四,人才培养,人才可能还真的是维护网络安全的一种根本。第五,还有网络技术和研发的投入,如果没有人才,没有技术,我们的网络安全战略和网络安全设计都是空谈。所以,我们还是从最基本的做一些踏实的事情,从人财物的投入上,我们要下很大的功夫。


    王伟:我是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的,关于战略问题,从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的角度来说,大家可能有些来宾已经了解了,我们日常工作是围绕着.cn的国家域名和IP地址的分配管理,以及我们每年要发布互联网统计调查报告这几项工作来开展的。从我们日常工作角度来说涉及到战略层面,更多是围绕互联网战略资源来开展的。


    主持人:你们应该最知道我们的威胁来自于哪里?


    王伟:不能说我们最知道,但我们的工作是和美国商务部直接相关的几个国际互联网的组织直接打交道的,所以,非常能够理解在平等、自由、经济的大价值观下,美国商务部怎样通过一些NGO实现他们的战略目标,围绕着互联网的战略资源,包括大家日常用到的域名、IP地址、证书和信任链的打通。


    前两位嘉宾已经谈到了关于战略的认知和战略的制定,战略手段,我这里只想强调一下我们的战略资源,如同现实社会上的一些现实的物理资源一样,虽然二战之后,当时成立了联合国,貌似人类远离了两次世界大战,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但经过六十年发现世界还是那么残酷。之后还有主题,我会把相关具体的信息带出来。


    主持人:咱们是网络用户大国,但美国是人才资源和管理资源,拿互联网来说,它是占尽的优势。其实标准也很重要,志刚是专门制定标准的,从这方面来说一下我们如何占领信息,或者标准在占领信息上有什么样的地位。


    吴志刚:在整个互联网网络空间中标准是非常重要的资源,同时标准又是来源于产业的基础,标准如果没有产业作为基础的话,标准就变成了一种文字。


    主持人:标准来源于实力,没有实力说话不管用。


    吴志刚:标准的基础来自于产业的基础,如果一个很好的技术方案不能得到产业实施,标准变成了空中楼阁。在这个过程中,更为重要的在于战略格局发展和你的产业实力。


    我们在整个从网络大国向网络强国的发展过程中,更为基础的在于产业基础,产业的能力。我觉得刚才吕教授谈到的,我们的能力之矛在于此,没有产业,没有基于技术研发实力,你何谈和别人去做竞争,这是一个最为关键的基础因素。


    第二方面,还有一部分标准的贯彻落实,在于行之有效的发展制度,我们要有一套有效的管理体制,使标准得以有效推进,而不能使标准作为一种可有可无的方式,所以,在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制度和环境。像我们有相关的机构,相关的队伍来贯彻落实我们的标准,使标准得以落实。


    第三方面,我认为在标准实施过程中,更主要的是人的因素。我们所有的网络空间过程中,实际上是人类社会的一种有效映射,我们真正服务于人,网民的应用,我们是这部分得以实施。在支持过程中的竞争和发展,也是人的最终的斗争和人的竞争。在网络发展的整体的过程中,我觉得最为关键的是全民素质的提升,包括了我们基础技术的研发以及社会文化的提升,实际上很多过程中,真正的战略因素和发展过程中更为关键的是人文情怀的一种传达,这也可能是习主席在这段时间对我们民族文化的传播,最后的民族与民族的斗争的传播过程中,融合的过程中,关键是文化的推广和应用。


    主持人:非常好。其实我也这样理解,战略先行,制度保障,但是能力支撑,人可以说是根本,但又离不开文化。所以,国之大师郑必坚先生谈过,网络空间融合了先进的生产力、文化力和国防力,就是这个道理。应该说,目前唯一的网络强国在这方面做得确实强。下面请温庭远研究员,他对美国有很深入的研究,给我们说说怎么对比,在对比中怎么明确我们的战略。


    温庭远:我是来自于知远防务的研究员,关于网络空间的战略观的问题,今天的会议做得非常好,前面几位嘉宾的发言都把握得非常不错。就我国来说,我们发展一个什么样的网络空间的安全观,是一个很重要的战略性的问题,我们目前面临一个双重压力。第一,我们要发展网络空间,这是没有问题的,社会要信息化。第二,我们又面对强大的外部势力对网络空间的威胁。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出现的问题是可能导致我们的战略观出现一种畸形。我们这两者都非常有难度和压力,很难把握好这种平衡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回到互联网或者网络空间一个基本价值观考虑。最早的时候美国人提出所谓的自由、开放、共享是网络的基本的一个价值观。当然从2011年的时候,美国发布网络空间国际战略,后来基本上被斯诺登打了一巴掌,揭露出它这种所谓自由、开放、共享这种旗帜的虚伪性,但我觉得自由、开放、共享这个核心价值观还应该体现在我国这样在发展过程中不要把它丢掉。刚才也说到习主席到巴西去提出所谓的安全、和平、开放、合作,我觉得可能就是自由开放共享这种价值观的一种延迟,把它进一步发展起来了。当然我国在这个过程中有它独特的文化和战略考虑的优势,有我们中庸的思想,在这里就有非常好的一个体验体会,如何在这两重压力下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是非常关键的问题,非常同意刚才肖新光和方博士的关于开放式博弈,把自己拿到国际舞台上搞这个事,大家公平来做,不要以前那种封闭式的道路,当然我们这个前提条件有一点是不能自废武功,网络空间安全实力必须要发展,刚才专家有很多很好的建议。刚才说到价值观和战略观本身并不代表我们不发展自己的能力,这是我本人的观点。


    主持人:《中国信息安全》杂志网络空间战略论坛,曾经有一个特约评论员写过一篇文章,我们在浩瀚的网络空间要建立一个游牧民族式的网络国防观。在网络空间里,你要把它围起来吗?恐怕围不起来,你要换一种思维,我造就一方网络铁骑,在全球网络空间形成一种制衡的态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唐代诗人唐适说过,“当时无战略,此地即边戎”。应该说中华民族发展历史长河中,我们有无数的战略家纵横捭阖,叱咤风云,为中国,也为世界留下了宝贵的战略智慧,《孙子兵法》被西方和日本人奉为经典就是一个例证。但我们也曾因国家战略缺失而错失良机,痛惜百年的沉重教训,积贫积弱是我们的惨痛教训。如今在实现网络强国的路途上,中华民族又走到这么一个抉择的十字路口,到底我们选择闭关自守,闭海自守,当时都能做到,但现在你要实现闭网自守根本实现不了的,所以我们必须要首先保持战略清晰,只有这样才能让网络强国之路走得又稳、又快、又好。感谢各位嘉宾,我们的第一个专题,网络空间应该树立什么样的战略观,先告一段落。


    第二个话题: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差距有多大?


    我们开始第二个专题,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我们的差距有多大?习总书记提出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很多人在讨论,我们是不是网络大国,有的人认为我们是网络用户大国,我们先不说这个问题,但到底大国和强国之间的差距在哪里?请大家讨论一下。


    温庭远:我个人有一个总结,一直在跟踪欧美在这个方向上的发展趋势。我们在网络空间发展上,实力上,最主要的两个方向,第一个是治理能力的差距,从国家层面上讲,欧美国家在社会信息程度上非常的成熟,它有一个重要的保障前提,就是它的社会治理,不是说互联网治理相对比较成熟,它把这整套的法律、法规、理念纳入到互联网的治理或者是网络空间治理上来,这个过渡相对比较自然,从当前来说,这个差距,我们国家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还不是特别一致。欧美国家把这种治理模式扩展到网络空间,基本秉承了一个重要的模式,多行为体模型,搞理论研究的大家都非常清楚。实际上就是要求大家共同参与。


    互联网到底在谁的手中?在政府手中吗?互联网网络空间更多是在企业和个人手中,甚至企业的重要性可能更重要,它是一个多层次的行为体模型共同来做的。国家在这个过程中的作用,我个人觉得主要是一个指挥、协调的作用。按照这个治理模型来说,国外比较流行的说法是集中式的指挥,分布式的执行的模式,这是我觉得简单讲第一个差距吧,我们在这个模式上,现在看我们的网络安全与信息化领导小组也都成立了。


    主持人:这一点应该说习大大2月27日开启了网络空间“一把手”工程,包括我们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改革开放总目标,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这是温研究员说到的国家战略清晰,这个问题做到了。


    温庭远:这个问题涉及到了网络空间国家安全的领导体制和机制到底是什么,能不能把它和刚才提到的网络空间多行为模型结合起来做。


    持人:我记得你专门写过一篇文章,专门谈到美国的网络空间安全领导体制。请您给大家介绍一下。


    温庭远:第二个差距,以美国为推动的网络空间军事化,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当然美国人不这么讲,它非常讨厌其他国家给它戴这顶帽子,因为美国人正在做的正在推动的是网络作战正规化的问题,实际上它想做的一个目标就是把战略层面上的一种网络力量变成一种战役战术层面的作战力量,在战争或者是和平时期都能把它的网络作战攻防力量利用起来,这一点我们差得也比较多,美国人走了一条非常好的路,回顾过去15年以来,美国基本上从最早的网络时间安全反应模式,到后来的全球刺探,到现在的网络作战框架。安全反应在克林顿总统时期是63号总统令,国家战略在这个方面主要是应对网络安全事件,国家基础设施不要出事。后来到小布什是54号总统令,主要是服务于防恐战略。到现在是奥巴马总统时期是20号总统令,核心叫做国家网络作战,已经超脱了原来网络安全的意义,实际上就是更强调网络攻击进攻。所以,这个实力来说,在这种框架下,美国以国家的行为来推动这种网络攻防的建设,有一系列的举措,从国家层面上,包括人才,包括队伍,包括装备,包括一些条令条例做了非常大的一些调整,这个方向值得大家去共同研究,当然这个事情内容涉及面非常广,我只是简单说一下。网络空间军事化,如果不是在这个框架下去讨论未来的网络安全战略问题,可能都会有一些偏颇,会影响我们很多问题。谢谢大家。


    主持人:其实我们网络大国和网络强国比,咱们要实现网络强国梦有一些比较,和美国这个网络强国比较它的延续性是非常好的,基本上它的网络空间战略分为大概三个阶段,一个是克林顿时期,它基本上是进行自我防御,第二阶段是小布什时期,它主要是9.11以后进行一个攻防兼备的思维,进行了大量的网络监控,“棱镜门”就是起源那个时代,监控中名义上防范网络恐怖主义,实际上为自己的攻击打开了大门。奥巴马总统上台以后先开始了为期60天的网络空间安全评估,他树立了一个“核、网络、海洋”三位一体的战略,把网络上升到非常高的层面。甚至后来它的国防部长提出网络威胁超过了恐怖威胁放在第一位,它在全球也完全采取了一种进攻态势,所以,对比之下我们肯定是完全处于一个被动的局面。


    下面请徐研究员结合欧洲的情况,因为欧洲自己也搞了内部的一些联合行动,比如“网络大西洋”、“网络欧洲”系列演习等等。目前,德国提出要建立所谓的网络欧洲,它也在战略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您结合这个情况给我们谈一下对比差距。


    徐龙第:我想谈一下东欧之间的差距,后来我想了半天用差异更贴合中欧之间在网络安全领域有些差异,或者说有些差距。比如说差距不知道能不能这样讲,比如欧洲的渗透率,互联网的覆盖率和贷款等一些指标,网络发展、基础设施建设,在世界上还是比较名列前茅,还是不错的。但是在能力上,比如说去年梭伦事件表明欧洲也受到了美国网络监控,而且欧洲也没有发现这个事,也没有进行反制,这在它的网络技术方面有一些欠缺。


    我简单谈一下中欧之间的差异。第一,是认知上的差异,欧洲支持互联网自由,我们在这两年开过不少的国际会议,和欧洲和美国学者也进行了不少的讨论,他们上来就讲互联网自由,我们说中国也有法律保障互联网自由。他们说我们的自由和你们的自由不一样,比如说监控限制,欧洲对网络法律限制非常严,比如说对恐怖主义、色情,特别是德国和法国对凡是和法西斯有关的任何言论、视频不能在网上出现,控制非常严格。


    第二,网络主权我们和他们的认知不完全一样,当然在基础能力上我们的差异也不大,我们华为在欧洲开展的业务、服务能力都很好,去年中国和欧洲都受到美国的监控,现在到底中欧之间的这种实力差距有多大,业界的同志可能有更大的发言权。


    第三,表现比较明显的还是国际倡议能力的差异,比如说欧洲出台了布达佩斯网络犯罪公约,这不是欧盟的东西,是一个欧洲委员会2011年签署现在不少国家也签订的,它制定了这个东西以后,不停在各种国际场合把这个公约卖给中国,说中国要参加,2012年日本加入了以后,日本也卖这个公约给中国。但实际上我在欧洲开会的时候,他们说公约执行情况非常差,即使是欧洲国家之间也不愿意相互分享。


    主持人:现在对网络空间规则制定方面我们是很大的差距?


    徐龙第:网络空间规则的制定,再说到欧盟的网络犯罪公约,2012年的时候我们和俄罗斯一起提出的信息安全国际行为准则,内容非常好和很全面,以后可以成为国际规则的最高层次的最宏观的一个条约的一种基础,但这个准则的倡议,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西方国家的忽视,说明我们的影响力还是有限的。这表现在我们在国际创意能力方面还是要加强。


    最近美国有一个教授说你看看我们网络行为安全准则的内容,你会发现95%的内容和西方的观点差不多,但你不知道这个是谁起草的话,你会这样认为。


    主持人:现在的情况其实是美欧有点联手的意思在里面了,你看它去年推出了一个“塔林手册”,企图作为世界网络战争法则推出,我觉得我们在这方面的研究一直滞后,而且我一直认为美国很快要推出网络战规则,这是很麻烦的事。我们这方面的准备远远落后,这也是我们的差距。


    下面我想请问肖新光,你在中美网络安全产业方面有很多的研究,你认为从产业发展尤其是网络安全产业发展来说,差距肯定很大,但大在哪里?我们怎么改变这种状况?请您谈谈你的观点。
肖新光:刚才因为谈到了差距,我觉得中美差距,我感觉比较明显的,一个是在战略和顶层设计上,战略顶层设计也决定着整个的它的产业的很多对比和差距。


    第二个比较大的差距就是在产业上,归根结底我们讲技术落后也好,讲产品落后也好,技术和产品的载体是产业,是组成产业的各个企业,因为产业这种东西不像是说搞原子弹,你有,我也有,我们互相能炸,我们就互相能够和平。产业实际上就是一个快速迭代发展的,它没有绝对的这种先进,上个月先进的这个月就不再先进了,那么为什么这种先进性能够持续保持下去,它就是要有企业的这样一个经营循环。从美国来看,它是为它整个的产业,为它这种产业来获取国家红利和全球利益,它奠定了一个很好的基础。杜鲁门讲过三个自由,三个自由是言论自由、思想自由和企业自由,但杜鲁门讲毫无疑问,就是前两个自由和第三个自由也就是企业自由是息息相关的,实际上来看,我把它称为待建重商主义2.0,它的军事实力和国家价值也好,一定程度上是以它的产业为支撑,并为它的产业保驾护航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观念先进于我们。


    当年通用有一个表达,凡是有利于通用利益的皆有利于通用利益,反之亦然,为什么把通用表达在前呢?我们不是说它一定正确,这是它对政商关系的理解。


    我很重要的谈一点,比如我们当前对国家安全和产业能力的理解,我认为是倒错的,这种观点是什么呢?我们现在在呼喊非常弱小的,和美国对比起来非常不成熟的民族产业来支撑国家安全,国家安全应该是我们民族产业发展的一种结果,国家安全应该是民族安全的一种保障。不能说我们的产业非常小的时候,它一下子先背负起国家安全的责任。比如我们的系统,我们搞自主可获得系统也好,搞各个方面,我们怎样在这样一个非常小的市场空间还能发展出更安全更先进的产品,并支撑住安全责任,这一定需要有容忍心空间,这个容忍心空间的空间是不要过早去背国家。


    除了这种顶层的关系上的还有一个层次上的,美国有非常门类齐全的、整个在信息化方面的基础产业几乎覆盖了所有核心领域。另外一个,我们看到它整个的安全厂商是它一个独立的产业层次,这个安全厂商既起到了整个的为它的用户服务,同时也在它的外交博弈中是一个独立层次,我们看到了APT1,我们看到了这些报告。它在上层还有整个一套围绕着国家安全预先投入的风险资本的支持。同时我还讲过,它在这里面,这些安全厂商和它的政府机构之间,它也有它独立的一个特色的产业体系,就叫承包商。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美国的承包商就是美国的国家队,因为它是美国整个政府机构的重要利益关联方,但你可以看出它在通用性市场领域是非常开放的,非常鼓励自由竞争,但它用这种承包商层次来隔离产品和业务之间的关系,构成了既有自由竞争和又有业务隔离的层次化,而我们实际上是本来应该深入于中间的这个业务层次过于庞大了,他们通过非常垄断性的这种行政资源,极大的挤压了民间独立安全企业的空间。中国缺少独立安全厂商,这种问题所带来的种种窘境,我相信大家可能在未来的十年内会逐渐看到它的害处,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在人为,还在于我们逐渐调整和努力。我觉得一个产业的发展,绝不仅仅是说国家制定了什么既定政策,国家给了什么样的扶持,同时还有整个国家产业人的自信和自强,我相信这个差距是可以弥补的。


    主持人:感谢。因为我也一直研究网络空间战略,我有一个深切的体会,或者说从新光的讲述中我能感受到一点,咱们的差距不光是在生产力、文化力和国防力,还在更高的一个层面,就是战略力。战略力,我理解它就是国家在网络空间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非常有幸的是我国现在已经提出了这个改革的目标,现在这个态势,我觉得在产业上有这样一种感觉。分为三支大的划分,一个是国家队,他们手里有国家支持的大把大把的钱,但他们缺少网络安全的基因。另一类是360、包括BAT也在搞网络安全,它有大把的美金。第三类是真正民族的自主、独立安全厂商,它就处于一种夹缝中生存的位置,我们急需弥补网络大国和网络强国之间的差距,也就要在战略把控能力上提升,要上咱们真正的这支力量也发展起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时间关系,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我们请各位探讨一下我们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网络强国的标志是什么?我们应该从哪些要素来看,你达到网络强国?


    第三个话题:网络强国的标志有哪些?


    吴志刚:从网络大国到网络强国,网络强国的标志本身和刚才方董事长讲的很多,他可能从三个角度和视角看到很多问题,但我觉得最终来看,我们还是从大国和强国,强而强,基础是产业,这是基础和能力。二是我们法制环境,三是网络空间,三是人才,最终网络强国的目标应该是什么?我归纳这样几个方面,在网络空间中,我们应该保证信息的通畅便捷,我们在使用技术过程中网络是可以便捷使用的,方便通畅的能够到达各方的,这是我们一再倡导的云物移大智的概念,我们要想到这样,只有这样我们在网络空间中可以想象到的任何地方,你触手可及,你能够获得各方面的信息,这是我们作为一个技术能力上,要有这方面的储备。


    作为网络强国,我们的网络要安全可控。我们要能够对网络空间过程中,第一,我们的信息保存是安全可靠的。对于政府来说,对于国家来说,我们是可以对各种行为进行管理和控制的,这也是我们需要达到一个整体的目标和前提。如果你对网络不能可控的话,对任何行为不可控的话,我们怎么对这种虚拟化的空间做到一个有效的管理。最后,我们要创造一个健康和谐的网络空间,在整个网络空间中我们宣传什么样的能力和观念,我们应该创造一种健康、正能量的环境。


    主持人:凝聚网络文化强大的正能量。


    吴志刚:对,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们不能让一些网络突发事件因为炒作,而把臭名远扬也变成一种赚钱的资本。


    主持人:你说得非常好,我们要求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同时,每一个网民本身的知识构架和整个素养和安全理念、意识也要提高,这是共同的责任。


    吴志刚:作为治理能力来说,成本最低的是自我治理,人们自我治理的效果和能力,它整个的降低成本是最低的,我们到西方来看,为什么它能够治理那么好,因为它有良好的这种智力资源,它搬到了社会网络空间里,这样我们最终的根本点在于人的素质的提升,然后创造一个真正的和谐的网络生存环境,这是我觉得作为网络强国,只有在这几个方面达到了,我觉得才可能有效,这是我们未来要追求的一个目标。


    主持人:我觉得强国的标志是什么,数据最能说话,我们请互联网信息中心CTO王伟给我们讲一下。


    王伟:刚才说战略的时候,我这里提出战略资源的这么一个概念,什么是战略资源呢?大家可能在很多教科书里会有定义,个人的理解不一样,我理解是凡是资源是越多越好,你不觉得多的东西,虽然现在你拿到没什么用,但拿到心里你会心安的就是资源。


    大国和强国来说,毋庸置疑我们现在是大国。全球网民到今年年底预计突破30亿,我国现在的网民是6亿多了。全球互联网的普及率40%,我国是46%,高于平均水平,从这一点来说应该是大国。


    但是不是强国呢?我从战略资源的角度剖析一下,从CNNIC的工作范围来说,我们通常把互联网分成三成,物理设施、基础资源和应用服务。物理设施我们是不是强国呢?我8月份去了一趟西藏,一路坐车从灵芝开到拉萨,看到公路旁边联绵不断的高压线,当时有一个感觉这就是强国,如果有人质疑,把老外拉过来,走一趟川藏线和西藏线就知道了。


    国内尤其是前两年的云计算都非常火,国家也投了很多钱,国内也建立了很多IDC中心,很多高档的机房,一排排的机柜,你也有我们是强国的这种幻象,当你把这个打破之后,就从强国幻象跌破到了大国幻想。关于哪些网络线路是我们必须要保障的,哪些关键结点和关键的设备是资源,这些急需理清。


    当然我们都可控,但这并不代表是管理国产,哪怕它是舶来品,但你需要对它的细节有一个开放全面的了解才能做得好。因为物理设施是和现实空间唯一的交接口,换句话说它也是由我国现实的实际工业生产能力决定的,所以,在这方面就像刚才肖总说的,如果这个产业本身很弱,那么在这个层面,尤其是在物理设施层面没法制成我们网络孔进的整个战略。


    第二个层面是技术资源,我们一般说是IP地址,域名,证书,信任链。首先看IP地址,我国的IPV4地址仅次于美国,当然这个IPV4已经不分配了,但很遗憾在IPV4最后的几年中,我国没有对IPV4进行一个战略储备,或者说之前没有一个统一的战略,协调民间机构积极去进行这种储备,未来的V6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发展状况,我个人持有保守态度。这说明我们在资源上的意识还没有到,把网络空间想得太自由了,本质上我觉得有一些资源和石油是一样的,你不抢别人就拿走了。


    主持人:时间的关系,我就把王伟打断了。我感觉,整个来说网络空间安全战略涵盖了国家的号召力、战略力,包括网络空间蕴含的生产力、文化力和国防力,这五个层面大家都涉及到了,但由于时间关系,只是蜻蜓点水,我们以后有时间联合互联网实验室、《中国信息安全》网络空间战略论坛,将进一步进行深入的研究。最后,我请每位嘉宾用一句话来总结今天自己的观点,我们就结束今天的探讨。


    温庭远:一句话,刚才我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是网络强国的一个标志——产业。


    主持人:产业是基础。


    吴志刚:还是刚才那几个字吧,通畅、便捷、安全、可控、健康、和谐,这是未来的网络空间的整体发展的目标。


    王伟:我的一句话还是围绕资源展开,资源的保有量和资源的控制度。


    主持人:资源是支撑。


    徐龙第:战略先行是必须的,标准第一是技术领先,第二是心态健康,不自闭,经得起批评,并且能够自信虚心听取他人,包括批评人的意见,这是我们网络强国一个重要的指标。


    主持人:在辩证中发展。


    肖新光:大胆开放博弈,方能网络强国,敢于与狼共舞,才能逐鹿全球。

    主持人:非常好,树立开放的安全观至关重要。我们想要建成网络强国,我们必须在国家层面实现网络空间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我们在行业层面承担起一个企业的国家安全责任,在网民层面,那就是提高自己的网络素养,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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